多家网络互助平台相继关停用户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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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  通过参与网络互助,用户每个月分摊几元钱到十几元钱就能获得几十万元的互助保障——曾经凭借低门槛、便利性、巨大流量等优势野蛮生长的网络互助行业突然“变天”,两大平台在短短两天时间内相继宣布离场

  通过参与网络互助,用户每个月分摊几元钱到十几元钱就能获得几十万元的互助保障——曾经凭借低门槛、便利性、巨大流量等优势野蛮生长的网络互助行业突然“变天”,两大平台在短短两天时间内相继宣布离场。

  水滴互助日前发布关停公告,称将于3月31日18时正式终止互助计划,这也是继轻松互助宣布关停之后,又一个倒下的网络互助巨头。随着监管趋严,网络互助行业或将无法游走在模糊边界,业态调整在所难免。

  据了解,水滴公司的业务有水滴筹和水滴互助,前者为筹款业务,后者为保险业务。“为了给您提供更全面、更稳定的保障,我们将进行业务升级。”在公告中,水滴互助表示。

  两家互助平台先后宣布关停,引发的广泛社会关注与其用户群庞大不无关系。在会员数方面,水滴互助在公告中称,“水滴互助上线近五年来,作为互助社群连接了数千万会员”。轻松互助平台截至今年3月22日的参与人数也高达1735万人。

  对于这两家互助平台的关停,一家大型寿险公司运营中心负责人分析称,“互助平台兴盛于网络流量,失败于风险管理”。

  天风证券分析师夏昌盛也指出,从互助平台盈利模式来看,平台管理费对自身盈利的贡献微乎其微,能否有效地将短期流量导向长期客群才是盈利的关键。然而,由于前端审核宽松,网络互助平台吸引了大量的非健康体,随着分摊金额的快速上涨,健康用户很可能会退出互助平台,最终形成“逆选择”的循环。

  网络互助是一种原始的保险形态与互联网的结合。但与传统保险不同的是,网络互助计划是一种互助性经济组织,利用互联网的信息撮合功能,会员之间通过协议承诺承担彼此的风险损失,可以简单描述为“小额保障+即收即付”制。

  以轻松互助为例,加入互助计划后,用户健康时,预存10元加入互助,成为互助会员。如有会员生病,轻松互助平台就会直接从这10元里扣取用户需要均摊的费用,帮助生病的用户渡过难关,即“一人患病、众人均摊救助金”。

  由于用户基数庞大,前期均摊到每个用户费用并不多,每月几元钱。费用扣完后,系统会提示用户“余额不足”,用户再进行充值就可以继续享有保障。一旦患病,则可获得10万元到几十万元不等的大病医疗保障金,成功实现“花小钱、治大病”。

  网络互助的经营理念来源于保险经营模式,但网络互助比保险产品更便宜,这是网络互助最核心的竞争力。对一家保险公司的一款重疾险测算后发现,保额为10万元的重疾险,若投保人为30岁,保障终生需要每年缴费4773元,且连续缴费10年,这对消费者来说是笔不小的开支。

  为什么网络互助比保险产品卖得更便宜?这主要源于网络互助的中间成本较低,平台管理费微乎其微,没有保险公司高昂的设立成本、运营成本和再保险成本,自觉选取了低风险概率的保障品类,从而可以实现“去中介化、零附加费用”。

  既然网络互助的管理费微乎其微,为何互联网巨头纷纷进入该领域?对此,夏昌盛表示,目前国内网络互助大多是“流量+风险教育”的业务模式:通过众筹、互助平台积累潜在客户,培养风险意识,最终实现将用户转化为商业保险购买者。从盈利模式来看,平台管理费对自身盈利的贡献微乎其微,能否有效地将短期流量导向长期客群才是实现盈利的关键。

  在这种模式下,倡导“一人患病、众人分摊”理念的网络互助开始得到越来越多人的关注,特别是三线及以下城市和农村用户人群的认可。2020年发布的《网络互助行业白皮书》显示,2019年,我国网络互助平台的实际参与人数达到1.5亿人,发展速度极其迅猛。在参与网络互助的用户中,八成年收入低于10万元,68%的参与者无商业保险,七成参与者分布在三线及以下城市,也就是保障相对薄弱的地区。

  “由于前端审核宽松,网络互助平台吸引了大量的非健康体,随着分摊金额的快速上涨,健康用户很可能会退出互助平台,最终形成逆选择的循环。网络互助所产生的‘劣币驱逐良币’问题,将主要从两个方面影响平台经营状况。一是参与人群大幅下降、赔付案件数量上升,将引起偿付能力不足,进而影响平台持续经营;二是平台参与人数下降,极大增加从自有互助平台向保险业务的引流难度,盈利模式将难以为继。”夏昌盛认为。

  此外,赔付预期不稳定、定价相对粗放、可持续性受质疑等诸多经营弊端也考验着网络互助平台。例如,就定价问题,保险公司对被保险人的保费定价细化到具体年龄,30岁的成年人保费普遍比31岁更便宜。但按照互助模式,对于重大疾病类的年龄区别定价相对粗放,一般是以五年或十年作为一个区间段。

  诸多困境让网络互助用户量出现锐减。2021年以来,轻松互助的参与人数连续下滑。截至2021年3月22日,轻松互助平台的参与人数已从2020年末的1800万人左右减少至1735万人。其他网络互助平台的参与人数也在近期出现显著下滑。其中,相互宝的互助分摊人数从2021年1月第一期的10101万人下降至3月第一期的9593万人,短时间内大幅缩减500万人左右。

  参与人数下降,人均分摊额势必提升,进一步加速了网络互助会员的减少并形成恶性循环,最终拖垮了网络互助平台。上述险企运营中心负责人表示:“为了观察网络互助平台,我也加入了一家平台的互助计划,交费额确实在逐步上升,上个月我刚交了98元。”

  即使是继续经营下去,面临的监管风险也不容小觑。早在2020年9月,银保监会打击非法金融活动局发布的题为《非法商业保险活动分析及对策建议研究》的文章称,有的网络互助平台会员数量庞大,属于非持牌经营,涉众风险不容忽视。部分前置收费模式平台形成沉淀资金,存在跑路风险,如果处理不当、管理不到位,还可能引发社会风险。平台监管缺乏制度依据,处于无主管、无监管、无标准、无规范的“四无”状态。

  美团互助于2021年年初关停后,时任银保监会首席风险官兼新闻发言人肖远企在国新办新闻发布会上回应称,“我们觉得,美团互助偏离美团主业和逆选择风险不断增加,是其关闭的主要原因。下一步,我们还将对网络公司做互助业务进一步关注,了解其运行方式和风险情况,再根据情况采取相应措施。”

  “若未来银保监会明确将网络互助平台纳入监管,落地相关具体政策,网络互助平台的展业将进一步受限,行业格局可能会从零散走向头部整合。”夏昌盛认为。

  自2020年8月百度旗下的灯火互助关停后,今年以来更是出现一波“关停潮”,包括美团互助在内,已有3家头部互助平台相继关停。会员众多的头部互助平台关停后,众多的会员又该怎么办?

  3月26日,水滴互助在公告中表示,“对于在互助保障中的会员,我们将通过保险升级您的保障。在得到您的同意后,我们将为您投保一年期、最高保额50万元的健康险,保费由平台承担。同时,您还可领取健康礼包,包括在线问诊和体检等多项服务。原互助计划将于2021年3月31日18点正式终止。在此之前,不幸确诊大病的会员,自首次诊断之日起180天内可继续向平台发起申请,若符合原互助条件,将由平台提供合理赔付。对于您账户内的余额,平台将从今日起5日内发起退款。”

  轻松互助则公告称:“关停后,对于关停前符合互助条件的会员,我们将核定合理的互助金额进行最后一次均摊,此次均摊后的用户余额将退款至用户的微信钱包(7个工作日内),同时所有会员健康服务权益继续保留。对于2021年3月24日前,以及关停日后7天内不幸确诊大病的会员,并在2021年3月31日前提交救助申请的会员,轻松互助计划将提供合理的互助金妥善救助。”

  从两家头部互助平台的公告来看,关停后会员将失去长期保障。大批会员有可能转向互联网保险平台。夏昌盛分析称:“轻松互助等平台关停后,其客群流量将向其他平台转移,利好两类公司。一是致力于发展自有流量且与大型流量平台保持良好合作关系的线上化持牌保险机构;二是线下代理人专业能力强、通过差异化服务取胜的大型保险公司。”

  虽然依旧处于监管真空状态,但能明显感觉到业界学界对于行业风险已经更加警觉。尤其是一周内两大巨头平台突然关停,让行业存在的经营风险、道德风险等愈发暴露出来。

  监管层也一再强调,金融活动要全面纳入监管。2021年1月,银保监会相关负责人在国新办发布会上表示,美团互助偏离美团主业、逆选择风险不断增加是该平台关停的主要原因。2020年9月,银保监会打击非法金融活动局刊文《非法商业保险活动分析及对策建议研究》,文章称“网络互助仍处于无监管状态,部分前置收费模式平台形成沉淀资金,存在跑路风险,同时建议国内保险监管部门将网络互助平台纳入监管,并尽快研究准入标准,实现持牌经营和合法经营”。

  尽管目前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制度,但相互宝、小米互助、康爱公社、壁虎互助、e互助等多家受访平台负责人均表示,期待互助行业被纳入监管范围。也希望资金的管理、各项关于风险管理的规则制定更加规范和聚焦。

  “如何管、该谁管”是一大难题。在壁虎互助创始人兼CEO李海博看来,应该推动网络互助行业的强监管,即交由银保监会监管。他认为,首先是由网络互助的业务特点决定的,各平台基本上都是会员遍布全国,由地方金融局处理跨区域业务监管时常力有不逮;第二是网络互助的天然属性决定的,网络互助在现有监管框架内不是保险,但其模式符合保险原理,与保险业务的交织、融合以及演化将越来越深入,统一的监管政策、执行标准、信息掌控无论是对于业务规范还是创新扶植都有好处。

  不少专家学者也积极呼吁将网络互助纳入监管。今年全国两会期间,全国政协委员、对外经贸大学国家对外开放研究院研究员孙洁指出,网络互助行业发展中存在监管缺位、准入门槛低、行业平台良莠不齐、资金管理需规范四大问题。其建议,将网络互助纳入银保监系统监管。不过,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中国保险与养老金研究中心研究员朱俊生表示,“不能够以银保监会管保险的方式来监管网络互助。还需要建立一个适应网络互助特点的监管体系,这其实挺难的。而且现在也存在一些争议,所以具有很大的政策不确定性”。

  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主任郑秉文亦提出了多种可行的监管模式,其中一种就是不发牌照,由银保监会制定管理办法。具体而言有几个要点,一是将网络互助作为“保险科技”的一种“类保险”纳入保险业监管框架;二是在短期内尽快建立一个监管框架,早日对网络互助实施监管;三是基于对网络互助潜在风险的分析与判断,网络互助的金融风险集聚特点目前还不十分明显。应从网络互助业务规范和保护参与者的角度,先从制订管理办法入手,对其进行引导和窗口指导;四是保持和敬畏现行网络互助市场生态,保持充分竞争,留出一定时间让那些“劣币”自然退出市场;五是赢得时间,随着网络互助的发展,积极论证并进行顶层设计,根据实际需要,在以上监管模式中进行灵活选择,最终确立一个监管模式。

  本版稿件综合自南方都市报、广州日报、北京日报、中国基金报、中国银行保险报、经济观察报等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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